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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十一章 游仙（4）

    老伯解释道：“那段日子，想起来一直寒毛直竖，村里还以为是瘟疫，发病之前皆无征兆，村里郎中们都说不知道是哪里风水局被破了，请些巫婆做法还来得还实际些……因为一下子病死的人家太多了，村长便提议一并火化了，别感染了活人，因为我们以红为尊，所以各家都准备好红棺材，怪事便出现了，那尸体仿佛有千般重量，怎么弄都弄不出来，村里人自保还来不及，哪里管得了死人，便说不如把棺材一同烧了得了，那天请了巫婆，巫婆说酉时最是吉利，便选在酉时做法，如今看来也有几分精准，火一烧，你们猜怎么着，那些红色棺材噼里啪啦作响，却不知道是被火炙烧，还是被尸体锤破，你们想想，我们活人能一手将木板撕开吗？

    一开始我们都没发觉，等到那些尸体，开始浴火重生，从棺材中挣扎而起，无论男女老幼，虽然形体没有变化，一个个力大无穷，健步如飞，全身毛发滋生速度极快，不一会那毛发便和猩猩猿猴有一拼，仔细一看只有脸颊白净，却没有五官，嘴巴虽然不见，却能听到他们发出的撕裂声，胸部两只硕大的“茹”房从红色的寿衣中涨裂，还流出黄色油腻的“茹”汁，腥秽气息，周昭弥漫，闻臭欲呕，离他们过近的村民吓死都不在少数，我们这些站在后头的立马把腿便跑，那些变婆十分饥渴，一出坑便是大肆强暴，是强暴，对，就是你们想象的那样，他们并不吃人，只是蹂躏，随后，蹂躏之徒便如灵魂出窍，如同被感染，不用火烤，也变成了变婆，村长立马决定离开村子，有些贪恋财务的还不忘回家扫荡一番，我家老太婆便是如是，我们逃到村外附近，忽然发现那群变婆不再追来，几个不怕死的便悄悄跟去，却发现她们居然回到坑中，抱起棺材，回到各自家中，那些敢死队在他们面前也是宛若空气一般绕过，有些吓得尿了一地，半晌才反应过来，急忙赶回来告知我们，村长便组织所有壮年回村查勘，所有妇女老人小孩在外头等候，老朽是个好事的便和村长两个老头子前来观察，点亮火烛，果然安然无恙，村长还是有些本事，立马让壮丁们拿出利器防身，让胆子小的将必须的生活用具带到村口等候，有些胆子大的，还不忘家中财物粮食，悉数搜刮出来，如此忙活了半天你猜怎么了，一到天光，我和村长两个老头在外头的坡地，瞧，就是那，我和村长被尖叫声吓醒，原来那些变婆又醒了过来，一些还没搬完钱财的汉子在我们眼皮底下重蹈覆辙，一些正将货物搬出来要进去的，吓得跌在地上，老村长当机立断和我跑了出来，那些变婆穷追不舍，几个躲避不及的汉子也不得幸免，我们吓出一身冷汗，却发现那些变婆好像不出村落，虽然看到我们，却在村口只是留着口水看着，我们也就壮了胆子，叫回几个跑在前头的汉子，那些汉子也是好事之徒，看着变婆居然寄居在村口流口水而不过来，我们居然都大笑，就好像看监狱里的囚徒，牢笼中的野兽毫无差别。

    “村长让两个手下去村口告知详情，随后我们观察几天，那些变婆皆是到了戌时便返回屋中，一到鸡鸣便推开门四处游荡，彼此之间视若空气，最后估计饿了便像残留的畜生发泄，大半年过去了，不知道如今是否依然鸡鸣便回血。

    老汉说完眼中不是惊讶，而是悲凉，可见当时情形对他来说极为震撼。

    一行人颤颤惊惊走在村道，夕阳西下，虽然说变婆是白天才会醒来，也很是警觉的注意四周，加上夏季将至，傍晚的微风将空气吹得燥热，身上的油腻更是让人觉得烦闷。

    韩水谣抿了口水，顿时一惊，问道：“老爷子，这村子，怎么这么大。”

    老头说了不少话，也在喝水，被这么一问，吓个不轻，“是的，是的，老汉在村里苟且几十年，对村里的一草一木风吹草动哪里不晓得……我们走了多久？”

    “约莫两刻钟。”

    老头开始有点紧张，狂吸几口烟，缓和下抖动的嘴唇，约莫又过了一刻左右，老头又是哆嗦，又过了一刻，老头这下彻底腿软，瘫坐在地上，“这，这，我们村落有十一口井水，只要将十一口井逛完，便是一圈，寻常不到两刻……”

    “那离那边的村门呢？”

    “更不用说，一刻左右便到了，我如今已经数了二十二口井，也就是说我数了两遍……”

    黎疏绵疑惑道：“难道是鬼撞墙？”

    老头子自然听过鬼撞墙立马接口道：“这，鬼撞墙，姑娘可别乱说！

    虽说是变婆已是离奇……”他忽然想起鬼撞墙好像没有变婆离奇，突然一阵晕却，鲜血一吐，晕倒了过去，子华本来看他微微颤颤想去扶他一把，没想到被血溅了一脸。

    黎疏绵即刻为他把脉，将他人中一按，低沉道：“只是吓晕，急火攻心罢了。”果然，老头微微苏醒。

    韩水谣一时间联想起前番在鹓鶵街的遭遇，便道：“疏绵，时候喝昔日在那镜面山一样？”

    黎疏绵摇了摇头，缓缓说道：“不是很清楚。”子华忽然说道，“莫不是‘归藏锁航阵法’？”他解释道：“我们被困于八卦之中，其实只在兜圈子！

    ”姜朽禾道：“这个容易，我们从这边开始在井边做记号便是了。”

    老头虽然吓得屁滚尿流，意识已是恢复，说道：“这小哥说得有理，我们做记号就知道是否是变婆施的邪法，只是老头我有些走不动了。

    ”子华立马将老头背起，老头连忙道：“如何使得，如何使得……”

    子华道：“老人家，这样还快些。”老人也不再说嘴皮话，开始带他们数井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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