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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2章 签订契约(1/3)

    “儿子！开车走！”

    “要听话！记得你答应我的事！”

    “儿子，相信老爹！你活下去，我们才有再见的日子！”

    男人的咆哮声在夜空里迴荡，声如雷霆，他浑身都蒸腾起浓郁的，血红色的雾气。

    迈巴赫撞击在一层看不清楚的雨幕上，引擎轰动，迈巴赫咆哮著撞破水壁，冲入浓浓的夜色中。

    楚子航大脑一片空白，他机械的驾著车飞奔在雨中，车內的音响不知何时开了，那首爱尔兰民歌再次响了起来。

    他忽然就听懂了这首歌，他想起男人当时说的那句“你將来就明白了”的话。

    现在他终於明白了，男人呢？男人可能已经死了。

    泪从眼中流了出来，他忽然猛踩剎车，车胎髮出刺耳的摩擦声中，雨滴打在车上滴答作响，迈巴赫停在了空空荡荡的高架路上。

    天窗被打开，冰冷的雨砸在他的脸上，分不清是雨水还是泪水，他感觉不到冷，耳边只剩下了那首歌。

    “启动！启动！”他忽然对著中控台大吼，可是引擎没有任何反应，他用力拍击的方向盘，发出崩溃的咆哮：“我让你启动啊！”

    引擎发出低沉无力的声音，这台车已经达到了极限，再也无法开动。

    楚子航发疯似的去撞车门，可是车门纹丝不动，他被困在了这个四方的铁盒子里了，他终於忍不住，崩溃大哭起来。

    他终於意识到，他要失去那个男人了，彻彻底底的失去，是终点，是诀別，是不可挽回，是再也说不出口的那句“对不起”。

    稀稀疏疏的声音再次响起，黑暗里亮起一盏又一盏金色的灯，那是那些怪物又追上来了，他们围上来了，指甲在车门上挠出刺耳的声音，一张又一张诡异的笑脸贴著车窗，他大概也要死了。

    楚子航徒劳的靠坐在驾驶座上，他被困死在了这方狭小的世界里，他什么都做不到，无力感將他包围。

    他终究还是辜负了他父亲的希望，他无法逃走了，他被困在了死局里。

    但就在此时，淡淡的声音在车里响起。

    “喂，小子，你怎么一脸便秘，跟死了爹一样。”

    楚子航一愣，他猛的抬起头来，却什么都没看见，那声音仿佛凭空出现一般，又像是从很远的地方传来。

    楚子航这才意识到异常，风雨声忽然小了，时间似乎慢了下来，或者说一股无形的力量暂停了时间，数以亿计的，冰晶般的雨丝悬浮在空中。

    雨滴中反射著那些包围上来的，扭曲的死侍，它们全部都停了下来，仿佛被强行按下了暂停键。

    “你是谁？谁在跟我说话？”楚子航死死咬牙，他的声音沙哑，仿佛被逼到了绝境的幼兽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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