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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十章(1/6)

    姐姐去世后的一个星期内，家里弥漫的是无休止的压抑。妈妈常在姐姐和小安的屋子里看着那双白色舞鞋哭泣，小安刚开始想去抱着妈妈，但是被她推开。

    小安就自己到小区池塘边的亭子里，坐在石凳上发呆。

    她哭的时候，我和她说：“小安，姐姐只是去了另一个世界，她没有死，她会重新投胎在一个新的家庭，会很好的。”

    她不信。

    我说：“我是鬼，我曾经也是人。”

    她恍然大悟，急忙问我：“那她还认得我们吗？”

    我说：“大概不认得了。”

    小安失望地撇撇嘴，又高兴地跑回家中把这件事告诉妈妈，结果被褚明杰听到，说：“这孩子不会是中了邪吧。”

    万万没想到，在下午时褚明杰找了一个道士到家里。

    道士是一个穿着黄色道袍的中年男人，长发，被一根木簪子挽起，看起来挺像那么一回事的。

    他手持着一把秃毛的白拂尘在屋子里四处走动，嘴里还念念有词，最终停在小安的面前，将她前前后后看了一遍。手拈着长胡子说：“这孩子身上有邪啊。”

    褚明杰大惊，竟一下子跳离了一步，抓住道袍，说：“大师，你快快驱邪！”

    道士伸出手指，三根。褚明杰着急：“大师，只要你帮我驱邪，多少钱都可以，三百也不是问题！”

    好了，道士自然满脸笑意地开始做法，这动静可不小，连屋子里的妈妈都出来，一副憔悴不堪的模样。邻居也来观望。

    “妈妈，我说的是真的，一只鬼告诉我的，她是一只好鬼。”她的话让周围人不禁愕然，随后不由后退。

    妈妈面色复杂地看着小安，什么都没说。

    黑狗血泼到小安身上时，小安仍安静地站着。血是腥臭的，我看见那些人都捂住了鼻子。

    道士一边大喊：“妖孽还不现行，再不速速出现我就把让你魂飞魄散！”一边将一张黄色符纸用火点燃，烧成灰放入碗中，一口喝下喷在剑上。

    我好笑地看着那把塑料质感的剑在我身上挥舞，却没有任何痛感。

    小安要开口说话，我说：“小安，不要说话，我没事。”

    她没有逃走，或是愤怒地反抗。

    我曾经以为自己小时候是极其懦弱的，但现在看来是另一种感受，或许我一直都是从前的我，以至于后来犯下了杀人的罪行。

    一番做法下来，当然是没有什么妖孽的。道士收了剑，笑眯眯地对众人说：“我已经将妖孽斩杀，你们大可放心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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